清风逍遥剑(2)

清风逍遥剑(十一)

那团黑影高速飞至,愈来愈近,终于‘砰’的一声巨响,窗子被黑影撞破了一个大洞,纷飞的木屑散落一地。

程逸枫为了看守冯伟松,是以保持半梦半醒,不敢熟睡。巨响一起,他即猛然惊醒,霍地站起来,喝道∶‘甚么人!’

那团黑影冲破了窗子,巧妙的翻身落地,定睛一看,黑影竟然是一个头发花白、腰缠一柄精钢大刀的老者。二人眼光相接,都不禁‘咦?’的一声,惊呼起来,叫道∶‘是你!’

那老者冷笑一声,幸然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找了你三个月,但茫无头绪,不料竟然在这里找到你!小子,快乖乖的交出‘玉白虎’,老子饶你不死!’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程逸枫的杀父仇人韩川峰!

程逸枫清风剑出鞘,猛指向韩川峰,义愤填膺的道∶‘老贼!你杀我父亲,这笔血海深仇,今日就要和你算清楚!哼!你想救冯伟松那淫贼,先要问问我的清风逍遥剑!’说着,他鼓动全身真气,使足轻功,如疾箭般挺剑冲向韩川峰。

一时之间,房间内剑茫闪铄,寒光点点,韩川峰竟被‘清风随来’的平衡剑气四面围困,如置身于一个银白色的网罩中。

韩川峰差一点便死在程玄清的清风剑下,深知‘清风逍遥剑法’的厉害,当下全不轻敌,收敛心神,一柄钢刀舞动如轮,砰砰碰碰的格开‘清风随来’的包围,凝神道∶‘小子!让你也尝尝‘十字连环刀法’,之后送你到阴间和你爹娘团聚吧!’

发生这场大战,二人都是万万料想不到的。在天城山一役中,韩川峰身受重伤,落荒而逃,回到山西神拳门的总部后,当然受到掌门冯万钧的责备。冯万钧夺宝不成,深深不忿,于是再派人前往天城山。岂料人是找不到了,找到的却是程玄清夫妇的墓穴。冯万钧估计‘玉白虎’乃是落在程玄清的子女身上,他命令韩川峰务必要寻回程玄清的子女,重夺‘玉白虎’。

韩川峰带同大批手下,其中也包括冯万钧的独生子冯伟松,四处搜寻程氏兄妹的踪迹。只是中国何其大?大江南北,三山五岳,要寻找茫茫人海中的一对兄妹,谈何容易呢?他们手上毫无头绪,有如大海捞针,只好沿着天城山入关的路线作出搜索。

一个月前,他们来到京城一带。搜索工作依然是裹足不前,不得要领,他们就在京城的一间客栈落脚,对四周的地方加以搜查。冯伟松本是一个淫邪好色之徒,常恃着自己的身分地位,欺压淫欲妇女。一路以来,冯伟松禁欲多时,精力无从发泄,到了京城繁华之地,终于忍受不住,连番虏捕良家妇女加以施暴。

上得山多终遇虎,他奸淫张绿不成,反而被程氏兄妹所擒。恰巧,韩川峰一群人下榻的客栈,正好在程氏兄妹所住那间客栈的附近。这夜,韩川峰见冯伟松深夜未归,遂担心他的安危。毕竟他是掌门之子,若有任何闪失的话,自己将难辞其咎。韩川峰深知他好色成性,在稍加打听后,很快便知道有黑衣采花贼失手被擒的消息。于是他潜藏在客栈之外的隐暗处,待得二更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施以一个突击来救人,希望一击得手。岂料这样误打误撞的,竟然让他碰到程逸枫这个目标人物,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回到大战现场。程逸枫凭着一股怒气,主动抢攻,招招杀着,一时之间,韩川峰竟被其气势所震慑。但韩川峰到底是程逸枫的前辈,二十馀招过后,韩川峰冷静下来,气息沉稳,渐渐将劣势扭转,由守转攻。

论学武的资质,论兵器的精良,抑或是论刀法剑法本身的优劣,都是程逸枫这厢稍胜一筹。只是韩川峰以数十年的内功及刀法修为,硬碰初出茅庐的年轻少伙子,其势犹如狮子扑兔;加上程逸枫报仇心切,一时气上心头,失却了平日的沉着冷静。程逸枫连番施以绝招,左一招‘意游天地’,右一记‘清风随来’,都失去了平日应有的准绳及威力。他久攻不下,不得要领,他愈来愈急,反而渐渐暴露了浑身要害。

说时迟那时快,韩川峰大吼一声,双足使劲一跳,跃上房间中的木桌;他趁着上升之势未老,以桌借力,单足轻点,身子再向上升约莫丈馀。他蓦地大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韩川峰居高临下,俯攻程逸枫,诚已占尽先机。忽然,一道寒光映入程逸枫的眼里,由上而下,原来是韩川峰的得意绝技‘十字连环击’。只见无数白光十字连成一直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扑程逸枫天灵。程逸枫大吃一惊,急忙之间使出一记‘风卷残云’,迎头痛击。

‘风卷残云’原本是破解高空攻势的妙着,韩川峰亦曾败于它之下。但程逸枫匆忙使来,使劲不足,既欠缺程玄清的深厚内力,也没有程玄清的飘逸神采。

银龙般的清风剑气与连环白光十字猛然交击,铿锵之声大作,但见一团刀光剑影交缠于二人之间。

韩川峰加紧催动真气,增强攻力,身子俯冲之势兀自不止。终于‘铿’的一声,‘十字连环击’突破冲散了‘风卷残云’上升的银白剑光。程逸枫虽处惊不乱,以神兵清风剑护着浑身要害,身子急忙后跃,勉强避开了‘十字连环击’的第一波攻势。一连串白光十字轰然的落在木地板上,地板旋即碎裂,木屑激弹而起。

既然是‘十字连环击’,取名‘连环’,那有毫无后着之理?只见韩川峰甫一落地,蓦地钢刀一挥,又有一连串白光十字向程逸枫冲来。程逸枫经过刚才一记闪避,经已退至墙角。他眼见避无可避,只好背水一战,心中大叫一声∶‘横竖是死,拚了!’他心念既定,遂再不犹豫,双眼闪耀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光彩,提剑使出‘清风逍遥剑法’的终极绝招──‘盛夏风暴’。

‘盛夏风暴’是‘清风逍遥剑法’中的最后一式,霸道之馀又难以驾驭。剑招威力虽大,但因为其反动力亦不少,若修习者使用不当,或功力不足的话,很容易被其威力反噬,不能杀敌之馀反而身受其害。侠客如程玄清,都要三十岁时才能完全掌握使出‘盛夏风暴’的要诀。程逸枫天资虽高,练功虽勤,但圆熟的剑法是需要时间浸淫出来的。是以程逸枫到现时为止只是在摸索阶段,更未尝以全力施为此招。

当下自己命在旦夕,情势凶险,已经顾不得使出此招的后果了!他爆发全身的真气,左手捻起剑诀,右手挺剑在空中划了个剑花,剑花顷刻间幻化成一个风暴,层层屯积,凝而不发。就在这时,韩川峰的白光十字刀势已然杀到,程逸枫大喝一声,挟着风暴般的剑花愤然冲向韩川峰。甫一交锋,蕴酿着的风暴旋即转变为一个台风,犹如一个高速转动的齿轮,迅速的溶化消弭白光十字的冲击力。

一记‘盛夏风暴’,当真威力无匹。程逸枫以此扭转颓势,反客为主,就在胜券在握之时,他突然面容扭曲,口中喷出一道鲜血。原来他为了使出‘盛夏风暴’,强行催谷内力,以致经脉紊乱,内息逆转,被反动力所噬。

‘事已至此,岂能功亏一篑?罢了!’程逸枫强忍体内翻腾的血气,咬紧牙关,手中剑式丝毫未老,依然扑向韩川峰。

面对着程逸枫这拼死的一击,韩川峰大感错愕,慌忙回刀守卫。但‘盛夏风暴’的威力实在太大,尽管他挡得住台风的外围剑气,也挡不了风眼部份的真空威力。终于,清风剑气击中了韩川峰的小腹,触及了他与程玄清大战时的旧患,鲜血直流。他登时闷哼一声,身子左摇右摆,并以刀尖点地借力,不住喘气道∶‘小子┅┅你┅┅你疯了吗!竟想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这时,房门外响起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继而房门被大力推开,二个人影飞快闯进来,这不是程映霞和凝香,又是谁人?

二女睡得正甜,忽听得程逸枫房中传出打斗之声,经已火速前来助战。那知还是迟了一步,程逸枫经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韩川峰眼见新的敌人出现,又认出了其中一个是程玄清的女儿,心里暗暗叫苦。他不敢恋战,迅速走到床边抱起冯伟松,一跃夺窗而逃。

二女看到濒死的程逸枫,哪还有心情及力量追赶韩川峰?只见凝香扑向程逸枫,流着两行热泪道∶‘逸枫!逸枫你不要死呀!你醒一醒吧┅┅’程映霞探了探他的鼻息,知道他一息尚存,遂扶起他的身子,以自己有限的真气护着程逸枫的心脉,对凝香忧心忡忡的道∶‘大哥受了极严重的内伤,看来┅┅看来┅┅’

张绿这时亦已到达现场。她看见程逸枫晕倒在地,关切的道∶‘程公子怎么了?’只见二女眼有泪光,摇头不语。

张绿望见黑衣人被劫走,知道程逸枫的受伤与自己有关时,不禁大为自责,含泪道∶‘程公子为了救我┅┅才┅┅才会┅┅’忽然,她象想起了甚么似的,道∶‘对了,我家有一颗“采阴补阳丹”,据说它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但不知是否管用?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希望!’当下她对二女道∶‘快将程公子送到我家去,或有一线生机!’

清风逍遥剑(十二)

程逸枫身受重伤,摊倒在地;映霞,凝香二女正自慌了手脚,六神无主,忽听得张绿的一番话,就如在黑暗中看到一线曙光,凝香急道∶‘张姑娘,你说有办法救回逸枫吗?’

张绿道∶‘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只是我爹爹收藏着一颗‘采阴补阳丹’,这仙丹本是来自西域的贡品,皇上在三个月前赏赐了这仙丹给爹爹。据皇上说,这仙丹由多种珍贵药材,稀有奇珍,花了五年时间才练制而成,有均调内息,安经顺脉,甚至于是起死回生的神效。爹爹对此珍而重之,妥善收藏。程公子若服下此仙丹,或有一丝转机!’

二女双眼亮光一闪,但随即转为晦暗,程映霞黯然道∶‘可是,既然你爹爹如此珍视‘采阴补阳丹’,会否忍痛割爱?’张绿轻咬下唇,激动的道∶‘若不是程公子舍身相救,小女子定然遭奸人所辱了,岂能偷生于人世?小女子必定说服家父拿出仙丹,以报大恩!事不宜迟,我们快快动身吧!’

当下,程映霞、凝香二女左右搀扶着程逸枫,由张绿带路,缓缓的前往学士府。张绿的父亲张廷玉,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兼军机处大臣,他为官清廉,刚正耿介,深得皇上的信任,同袍及百姓的爱戴。学士府就在北京城东,红墙绿瓦,角分明,绝对不难找。

深夜时份,月暗星稀,张绿提着灯笼在前引路,二女扶着程逸枫,只见他昏昏沉沉,步伐蹒跚,一张俊睑一时通红,一时铁青,口中低吟不住,显然是内息血气极不平稳。二女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只盼那颗‘采阴补阳丹’真的能救他一命。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学士府门前,站在大门前的两个守卫一见张绿平安回来,大喜过望,连忙上前行礼道∶‘二小姐,你可平安回来了!老爷知道你被人虏走后,发了疯似的派人四处找你。’

张绿气急败坏的道∶‘老爷呢?老爷在哪儿?’守卫道∶‘老爷正在书房等侯消息。’张绿对二女道∶‘程姑娘,凝香姑娘,快跟我来!’他们穿越蜿蜒回廊,经过亭台楼阁,来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斋之前。张绿迳自推门内进,大喊道∶‘爹!女儿回来了,爹┅┅’

一个面貌清 英挺的老者飞快的从内堂走出来,他一见张绿,高兴得笑逐颜开,一手环抱她道∶‘好女儿!你回来了!那个黑衣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有否受伤?’张绿急道∶‘爹,女儿很好,也不曾受伤。可是,女儿要问爹爹要一件东西,就是“采阴补阳丹”!’

张廷玉大感愕然,惊讶的看着张绿,道∶‘你要为何“采阴补阳丹”?有何用处?’这时,二女扶着程逸枫慢慢走进书斋,当下张绿将自己如何被虏,如何险些失贞,如何得到程逸枫他们三人相救,程逸枫如何受伤的事向张廷玉详加说明。

张廷玉望向程逸枫,见他剑眉星目,英挺不凡,兼且于自己的女儿有救命之恩,遂对他大有感恩之心,道∶‘“采阴补阳丹”是皇上御赐之物,当世奇珍,岂能随意使用?这样吧,我先叫胡医师替程少侠诊治,看情况如何吧。’

胡医师是学士府内医术最高明的医师,平日张家有甚么病痛,都是他一手诊疗的。他们将程逸枫安顿在客房里,待胡医师仔细诊治。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胡医师诊察完毕,对众人道∶‘程少侠浑身的经脉逆转,血气乱冲,非单靠开方服药所能痊愈,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程映霞、凝香二女惊闻此一噩耗,忧心忡忡的望着程逸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绿更是担心,‘噗’的一声向张廷玉跪下,流着两行热泪道∶‘爹!你救救程公子吧!今天若不是程公子相救,女儿再也不能见到爹爹你了!“采阴补阳丹”虽然珍贵,毕竟是身外之物,你老人家就当是为了女儿吧!’

人心肉造,张廷玉看见女儿如此恳求自己,一颗心登时软了下来,柔声道∶‘乖女儿┅┅那好吧┅┅程少侠一表人才,又对你有救命之恩,实在不可如此死去,就用‘采阴补阳丹’吧!不过┅┅’

程映霞见他面有难色,怕他出尔反尔,举棋不定,道∶‘谢谢张老爷如此慷慨大方,我们感激不尽!’说着,她和凝香双双拜倒于他之下。

张廷玉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这颗‘采阴补阳丹’的而且确有起死回生的效用,但是使用上却有很多条件需要配合。若果稍有偏差的话,不但救人不成,反而加速了伤者的死亡。’

众女听得使用仙丹不当的后果竟可如此严重,都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凝神静听。

张廷玉续道∶‘既然称为“采阴补阳丹”,当然是用在男性身上效果最好。

程公子服下后,仙丹的药性会渗入浑身经脉,带领逆转的血气重入正轨,拨乱反正。但由于血脉会在短时间内翻滚膨胀,所以,必须要让他有一个发泄精力的途径,就是要他出精。’

众女知道其中的奥妙后,不禁羞红了睑。凝香心里有数,以自己和程逸枫的亲蜜关系,令他出精这个任务自然非她莫属,心道∶‘若只要令逸枫出精,不一定要和他交欢,我用手替他解决就可以了。’

那知张廷玉续道∶‘接下来才是整个疗程的关键时刻。程少侠出精后,身体会一下子变得很衰弱,承受不了阳气大量外泄的冲击,恐有性命之虞。这时,必须以一股处女元阴从程少侠的阳物进入他体内,补充调和剩馀的阳气,这才能阴阳调和合一,大功告成。’

众女大吃一惊,凝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面,心下暗惴∶‘需要处女元阴之气吗?我┅┅我已经不是处女,那┅┅那怎么办?’

张绿见凝香面色有异,小声的对她道∶‘凝香姑娘,你┅┅你和程公子是一对,阴阳调和之事,只好由你┅┅’她只道程逸枫和凝香二人尚未成亲,凝香应该还是处女,那知他们先前的一番云雨?

凝香望望程映霞,又再瞧瞧张绿,顿觉羞不可竭,无地自容,低着头说道∶‘我┅┅我不是处子之身了┅┅’

张绿愕了一愕,不好意思再说甚么,但心里实在是急得不得了!眼见程逸枫愈发震颤,情况愈来愈糟,但一时之间,那里来的处女让他补充元气?

张廷玉平静的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此仙丹才叫“采阴补阳丹”。至于由谁来替程少侠补完,倒是一个难题┅┅’

张绿看着程逸枫,只觉心如刀割,口中默念着∶‘程公子┅┅程公子一定不可以有事┅┅只有处女元阴才可以救活他┅┅’忽然,她猛然抬起头来环视着众人,凛然道∶‘我来替程公子补完!’

清风逍遥剑(十三)

张绿此语一出,众人登时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的着她。张廷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乖女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甚么吗?你是堂堂当朝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好端端的一名黄花闺女,怎能┅┅怎能如此胡里胡涂的┅┅唉!不要说了!我不批准你这样做!’

张绿热泪盈眶,急道∶‘爹!程公子愈来愈辛苦,只怕他熬不下去了!女儿的性命是程公子救回来的,若程公子因此而有甚么不测的话,女儿┅┅女儿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啊!现在,只有处女元阴才可救活他,一时三刻之间,只有女儿可以救他呀!爹,你就别管女儿吧!’

张绿说得合情合理,张廷玉一时为之语塞。这时,凝香的心里百感交集,一双妙目仿佛失去了焦点,矛盾异常∶她当然希望程逸枫能够化险为夷,但面对着‘采阴补阳丹’的特殊药性,自己竟然一筹莫展,无能为力;若要自己的心上人平安无事的话,就意味着他要和别的女子交欢,心里难免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但她毕竟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女人,在如此生死关头,岂能介意此等小事?她结结巴巴的道∶‘张┅张姑娘┅┅你┅┅你这是认真的?你不后悔?’

张绿转过头来,紧握凝香的手,道∶‘凝香姊姊,我已经决定了,绝对不会后悔!程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是我唯一报答他的方法。只是┅┅为了救回程公子,我只好和他┅┅希望姊姊不要介意┅┅’凝香微微一笑,轻抚着张绿的秀发道∶‘张姑┅┅妹子,你能救回逸枫,姊姊高兴也来不及呢!怎会介意?’

张廷玉摇摇头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唉┅┅事已至此,爹爹也不好再说些甚么了┅┅这可能是你的命吧!只盼程少侠以后能够好好的待你┅┅事不宜迟,赶快让程少侠服下‘采阴补阳丹’,其他闲杂人等退出客房,女儿,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颗紫红色的小丸交给张绿,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和其馀二女退出去。此刻心里最难受的当然是凝香,她怀着几分担心,几分醋意,让自己的视线渐渐远离房中的二人┅┅房中倏地只剩下程,张二人。张绿拿着那颗紫红色的‘采阴补阳丹’,战战兢兢的走到程逸枫之前。她望向痛苦低吟着的程逸枫,见他胀红了脸,健硕的身躯起伏不定,遂将手上的仙丹塞进他的口里。

‘骨碌’一声,程逸枫勉强吞下。张绿坐在床沿,紧张的注视着他的变化。

不消一刻钟时间,忽然,程逸枫猛然惊醒,大叫一声,躺在床上双掌齐出,向空中连连虚击,只觉一道道无形气劲从他掌心连珠炮般激荡而中。张绿知道,这是‘采阴补阳丹’正发挥作用,遂不敢打扰。

不久,无形气劲渐渐消散,程逸枫又再次陷于昏迷,但翻滚的血气却无半点减弱的迹象。随之而起的,是程逸枫的阳物开始充血隆起!张绿面色绯红,樱唇微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道∶‘是┅┅是时候了!我┅┅我一定要救回程公子!’

她举起纤纤玉手,动作生硬的脱下外衣。当脱到贴身的亵衣时,不禁又迟疑了一会,停下动作。她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张绿呀张绿!你还犹豫甚么?人家程公子对你恩重如山,又一表人才,能够委身于他实在是你的福气!’她心念既定,不再迟疑,一手脱下了自己仅馀闭体的衣服,也解除了程逸枫下身的所有束缚。

少女全身赤裸,香汗微渗,带着既紧张又期盼的目光凝视着程逸枫的下身;一双粉雕玉琢般的乳房上下起伏,略带丰盈的一双大腿本能上的紧合着,尝试平息少女内心的悸动。这一切一切,就象一幅姣美的图画。一时之间,房间内春意盎然,连空气中也飘散着一股诱人的处女气息。

程逸枫仿佛也感受得到张绿所散发的香气,下身阳物被彻底唤醒,以前所未有的雄伟姿态对向她。张绿霎时之间也看得呆了!她年方十六,平日家教深严,不用说毫无性事经验,就算连最基本,最有限的床第知识也只是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现在贸然要她主导此等事情,那有不手忙脚乱,战战兢兢之理?她心下暗惴∶‘采阴补阳┅┅采阴补阳┅┅那即是要把程公子的那个┅┅那个东西插进我的身体,然后让它顺利射出阳精!’

张绿伏在程逸枫身上,双手牢牢的环抱着他的肩膀,一对坚挺的乳头紧贴着他的胸肌,不住摩擦。她面对着程逸枫的俊脸,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但见四片红唇缠绵交叠,张绿全情投入,浑然忘我,将自己对程逸枫的倾慕与感激全部表现出来。

她深知自己有更重要的任务。好不容易的分开了吻得火热的朱唇,张绿终于将目标转移到他的阳物!她抬起上半身,双腿跨在程逸枫的大腿上,轻轻的说∶‘再见了!我的少女时代;再见了!我的处子之身!’她轻握着程逸枫剑拔弩张的阳物,固定位置,就要往自己的初穴插去!

‘呀~~啊~~!’

只闻尖叫而不见落红,原来张绿心情过于紧张,又没有充足的前戏,以至初穴非常干涸,不得其门而入。她承受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阳物只没入了先端部份便即退了出来。

张绿心里自责的道∶‘怎么会这样的!小小的痛楚也抵受不了吗?唔┅┅’

她轻抚着自己那干涸的‘妹妹’,幽幽的道∶‘看来,只好先让‘她’潮湿一点吧!’她以左手在初穴上不断打圈摩擦,待得爱液微微渗出之后,尝试深入食指作活塞运动。但有谓‘欲速则不达’,愈是刻意的调情,效果愈是强差人意。是以她弄了好半天,就是不怎么湿润。

手指一进一出之间,她忽见程逸枫面容有异,阳物愈来愈贲张震颤,料想必定是他的血气翻滚已到了一个危险程度,再不让他出精的话,恐有性命之忧;替他出精不是问题,但偏偏自己又不争气,处女元阴还没准备好,来不及‘采阴’

而‘补阳’的话,程逸枫又是死路一条。当下,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了!她腰肢一沈,阳物尽根而入!

在预计得到的痛楚中,尽管张绿失神的尖叫,可是,在她内心深处,那一股难以言喻的高兴畅快感觉,却足以令她心满意足。这可能是出于她对程逸枫的爱意吧!

此时此刻,在张绿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救活程逸枫,报答程逸枫!相比起这种无私的爱意,失身所带来的痛楚,又算是甚么?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痛楚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考验;落红对她来说,却是一种幸福!尤其是自己的处子精气,竟可如此妙用。尽管她汗如雨下,尽管她痛不欲生,她亦甘之如饴了!

冲得一阵,张绿对程逸枫强烈的爱意,将痛楚渐渐转化作为快感。她感觉得到,采补的重要时刻快到了!要采补过程成功,先决条件是男女双方要同时到达高潮,阴阳之气互相融会交流,始能有用。张绿感觉到穴内的玉茎将近爆发临界点,遂再不强忍春潮,迎接重要的一刻!

‘啊呀~~~’

同一时间,彼此的精华倾泄而出。程逸枫带着滚存已久的能量,直射张绿体内;就在此时,张绿宝贵的处女元阴刚好填补了程逸枫失去的元气。

张绿经过消耗极大的初夜,体力委实透支。昏倒前一刻,在她的脑中只有一句话,就是∶‘程公子,请你尽量采补吧!你┅┅一定┅┅一定要康复呀┅┅’

当晚,房中的二人昏沈的相拥而睡;房外的众人各有各的心事,也是不得安枕,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清风逍遥剑(十四)

吱吱的鸟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云雾缭绕的东方群山泛起了一层鱼肚白,渐渐,晨光照到程逸枫疲惫的眼帘上。

程逸枫勉强挣开眼睛,组织他混乱零碎的思绪∶‘这┅┅这里是?┅┅韩川峰呢!他逃了吗┅┅’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华美的房间,但自己却疲倦不堪,浑身无力,并隐隐觉得阳关空虚,似乎曾经出精。

就在此时,房门戛然而开,凝香双手捧着一碗药,走到程逸枫身旁,柔情的道∶‘逸枫,赶快喝下这碗药吧,对你的伤势很有帮助的。’程逸枫接过药碗,问凝香道∶‘凝香,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我记得我使出‘盛夏风暴’,重创韩川峰,之后┅┅之后我便失去知觉了┅┅我为何会在这里?还有┅┅没有甚么特别事吧?’他对似乎曾经出精一事深感不安。

凝香脸色微变,但随即回复平静,微笑道∶‘你运功过度,血气逆转,幸得张绿姑娘的爹爹借出仙丹,救你一命。这里是张大人的官邸。’程逸枫微微点点头,续问道∶‘就此而已?但我总觉得下身气虚血弱,似乎┅┅’

凝香涨红了脸,腼腆的说道∶‘张绿姑娘为了救你,她┅┅她┅┅失身于你了┅┅’说到最后,声音小得无可再小。程逸枫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追问事情原委,之后颓然说∶‘我┅┅我真是万死莫赎,竟然玷污了她,这┅┅这叫我如何是好?’他心里充满罪恶感,不敢正视凝香。那知凝香看穿了他的难处,主动道∶‘逸枫呀,张姑娘是一个大家闺秀,样子又出众,现竟肯委身于你,你千万不可负了她呀!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你不必┅┅’

程逸枫抿着凝香双唇,深情道∶‘我说过今生今世,决不负了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吧!张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是感激,但不可就此误她一生!’

二人紧紧的搂抱在一起,但罪恶感及责任感一直缠绕着程逸枫,挥之不去。

凝香磊落大方的态度,更使程逸枫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二人温存一阵,凝香忽道∶‘若张姑娘不嫌弃的话,二女侍一夫也无不可,只是这太委屈了她了。’程逸枫亲吻她的秀发,道∶‘凝香┅┅我┅┅’

话说张绿和程逸枫一夜温存后,对他的爱意只有增无减,但却明白他已有凝香这位红颜知己,正在烦恼不已。此刻程逸枫已醒,自己却不敢面对他,生怕被他当面拒绝。她在房间外徘徊,正好碰到了张廷玉。张廷玉道∶‘女儿,你没事吧,程少侠他怎么了?’张绿低着头道∶‘他没事了。’张廷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女儿,爹爹看程少侠他一表人才,应该会是一个好归宿。既然你和他已经米已成炊,那爹爹就将你许配给他吧,你意下如何?’

那知张绿沉默不语,轻轻摇头。张廷玉大惑不解,问道∶‘你不是喜欢他的吗?为了救他,你宁可舍弃贞节!女儿,你是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大可告诉爹爹,让爹爹替你作主!’张绿呢喃道∶‘程公子不会喜欢的的。’张廷玉笑了一声,道∶‘胡说!我家女儿才貌出众,又是当今朝廷重臣的掌上明珠,程少侠又怎会不喜欢?’张绿轻咬下唇,一脸忧伤道∶‘可是┅┅可是他已有凝香姑娘,哪容得下女儿┅┅’张廷玉哈哈大笑,道∶‘爹爹以为你担心甚么,原来是此等小事。程少侠与凝香姑娘既未成亲,那就好办。你和程少侠可先行完婚,若程少侠和那位凝香姑娘真的有情的话,大可纳她为妾,岂不是完满解决?’张绿顿足道∶‘怎能如此强人所难的?程公子的心意如何,女儿也不知,况且这不是太委屈凝香姑娘了吗?’

张廷玉只好苦笑道∶‘好女儿,你不要老是替别人着想,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呀!这样吧,爹爹先去探一下程少侠的口风,看他如何打算再作决定吧!’

不一会,在学士府的大厅上,程氏兄妹、凝香和张廷玉正在交谈。

程逸枫感于张廷玉相救的大恩,抱拳道∶‘多谢张老爷慷慨割爱仙丹,以救晚辈一命,晚辈在此谢过。’张廷玉微微一笑,道∶‘程少侠不必如此,多得程少侠侠义心肠,救了小女,以致免受奸人所辱,老夫好生感激。’

张廷玉顿了一顿,道∶‘唉,我这个女儿,虽然算不上的国色天香,但也有几分姿色,琴棋书画亦略懂一二。她有幸嫁于程少侠为妻,是她的福气,望程少侠以后好好待她。’

程逸枫抢先道∶‘张老爷的好意,晚辈很是感激。但晚辈早已有了心怡的姑娘,恕晚辈不能接受┅┅’

张廷玉脸色微变,语带激动地道∶‘程少侠!小女本是好端端的一名黄花闺女,将要嫁为人妇。现在她既不是处子之身,若程少侠不肯认帐,你叫她如何自处?’

张绿一直藏身在大厅的柱子之后,偷听他们的对话。此刻听得程逸枫对自己毫无意思时,有如晴天霹雳,一颗心仿佛要跌入无底深渊之中。虚空的目光霎时间失去了焦点,口中呢喃着∶‘程公子┅┅’

张廷玉得理不饶人,继续进迫程逸枫。程逸枫自知理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在此尴尬时候,张绿从柱后走出来,大声道∶‘爹、程公子,不要吵了!女儿自知命薄,实配不起程公子,既然程公子那么讨厌我,那就算了吧!’说完,她眼带泪光的冲出大厅。

久未作声的凝香看见此等情况,不忍的道∶‘逸枫,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人家为你如此牺牲,这样好的姑娘,到那儿去找?别顾虑我,赶快去追张姑娘吧!’

程逸枫如梦初醒,跟着追了出去。

张绿伤心欲绝,头也不回的奔回自已的房间。程逸枫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后悔,心下暗惴∶‘张姑娘待我有情有义,我怎能如此残忍的对她?既然凝香也不介意多一位妹妹,我为何那般裹足不前呢?’

他走到张绿房间前,叩门道∶‘张姑娘,我┅┅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既然和凝香有婚约在先,恐怕委屈了你。’张绿隔着房门,呜咽道∶‘委屈?难道你打算舍我而去,这不是更加委屈我吗?’程逸枫急道∶‘这是我的不对,张姑娘,你先打开门吧,我们谈一下好吗?’

张绿徐徐打开房门,只见她面带泪痕,一脸雨带梨花,真有说不出的令人怜爱之处。程逸枫将她一拥入怀,道∶‘好妹子,若你愿意的话,我愿一生一世的照顾你。你┅┅愿意吗?’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不能代表他们激动的心情。一个眼神,一个热吻,将他们的心紧紧的连系在一起。

清风逍遥剑(十五)

时值初春,乍暖还寒,为冰雪所覆盖的大地开始呈现点点生机。在一条微微积雪的官道上,一男三女正乘着马匹缓缓向南而行。他们正是程氏兄妹、凝香和张绿。

在北京城学士府,张绿和程逸枫一夕云雨,并对他芳心暗许。郎有情时妾有意,更难得的是连凝香也不介意张绿这个妹妹,蛾皇女英二者兼得,程逸枫可真谓艳福不浅。

身为朝廷重臣的张廷玉,当然大力反对女儿这段私奔似的姻缘,说怎么也不肯让女儿无名无份的跟着程逸枫。但女大不中留,兼且女儿已经不是黄花闺女,自己又可以怎样?在依依不舍之馀,张廷玉只好默默接受女儿离开自己,随程逸枫去也。张绿自出娘胎,一向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她虽无甚娇纵的小姐脾气,但霎时间要她放弃一切,浪迹江湖,委实不易。幸而爱情是盲目的,有了程逸枫的爱情滋润,尽管要她受苦,她也甘之如饴了。

‘这段路颇为颠簸,小心点了!’程逸枫和张绿共策一驹,问道∶‘绿妹,怎么样,辛苦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还┅┅还可以,不需要休息了,谢谢。’听得程逸枫如此关爱自己,打从心底涌出来的幸福感觉彻底将张绿掩没,路途上的小小苦楚,算得上甚么?

况且她亦明白,自己再不是甚么千金小姐了,想到今后的飘泊生活,她已下定决心,决不可以成为别人的负累。

二人的我我卿卿、绵绵情意,凝香瞧在眼里,当然很不是味儿。她想到自已的男人的心里有着别的女人,心头登时一紧,酸溜溜的感觉不其然的源源而来。

但她转念想到张绿为救程逸枫,不惜舍弃童贞,试问程逸枫又怎能有负于她?

凝香望着张绿,只觉她那清丽的容色、温婉的气质,实不亚于自己,使得她更加担心程逸枫会否就此移情别恋。

正沉吟间,程映霞策马接近凝香,低声道∶‘凝香姊姊,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啦!我素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