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九月二十四。陶弘敏尚未有回音,程宗扬却等来了云家的车队。 这一次云氏调动了汉国境内所有的好手,车队一共十五辆马车,随行的护卫足有上百人,负责押运的是刚刚伤愈不久的云丹琉。 十五辆马车中,有一辆装载金铢,一共两万三千;四辆装载的是银铢,…
朱老头一直想让小紫列入门墙,将来继承自己的衣钵,但要正式成为黑魔海门下,必须要参拜魔尊。可是巫宗从中作梗,藉着大祭的名义,要求小紫先找到被岳鹏举抢走而失落多年的玄天剑,才可以参拜魔尊。 玄天剑早就消失得连影子没有了,根本无处可寻,换作程宗扬肯定要头痛无比。但死丫头处理问题的方式别具一格—…
孙寿扶著书案爬上去,然后转过身,仰面躺下。她身上的斗篷掉到一边,此时裸着雪白的身子,赤条条躺在简陋的书案上,胴体丰腴而又圆润的曲线凸凹起伏,肌肤洁白柔滑,宛如白玉雕成。 矮子带着一丝残忍和嘲讽的笑意,看着自己的猎物。那张书案只有半人长,案角卷起云纹正顶在那艳妇的臀下,她下腹被案角顶得耸起…
几名豪士拥着郭解匆忙离开,身边只剩下王孟。程宗扬吸了口气,然后紧跟着王孟掠入黑暗。这里是城南一片陋巷,无数小径交织得如同迷宫,如果没有人领路,自己还真不好出去。 王孟负着剑弓身在巷中飞奔,速度虽快,脚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人一连转了十几个巷口,才看到里坊的土坯墙。王孟停下脚步,向程宗扬…
“我就是在这里遇见她的。”东方曼倩道:“后来我寻到她的住处,知道她未曾婚配,于是找你借了钱,上门提亲。” “你知道她克父克母克兄克弟吧?” “还有这事?”东方曼倩恍然道:“怪不得她孤身一人。” 程宗扬讶道:“你竟然不知道?”…
书院中已经乱成一团,手持经籍的学子们纷纷惊叫走避。混乱中,一个年轻学子踉跄着扑进书院大门,他胸前鲜血狂涌,被人重重砍了一刀,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正是郑子卿。 两名拿刀的少年在后面穷追不舍,郑子卿刚扑进门内,那两名游侠少年就抢上来,其中一人双手执刀,狠狠刺入郑子卿背心,一边高声叫道:…
洛都。北宫,濯龙园。 虽然已是深夜,园后的荒丘上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江充蹲在坑边,看着脚前一只沾满泥土的头颅。 那头颅是一个妇人,头发被髡过,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已经被鸟雀叼走,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脖颈的伤口极为平整,显然是被人一刀斩断。…
惊理贴身看着孙寿,罂粟女入宫,蛇夫人跟着死丫头跑得踪影不见,卓云君一门心思在教赵合德,就剩一个阮香凝,还不好在人前露面。说来自己身边不少女人,一忙起来,竟然一口都吃不上,硬生生素了这么些天。此时被罂粟女勾起欲火,程宗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就要往榻上扯。 罂粟女却轻轻挣开,“主子稍等……”说着…
内容简介: 奉诏往昭阳殿的程宗扬与东方曼倩原要“逗昭仪开心”,一见却是惊吓!友通期早与东方曼倩熟识,并险些成了他的姬妾!东方曼倩挂冠求去,朝廷上却传起“东方谪仙为天子一卜,翩然远去”的流言…… 作为带走小紫的交换,朱老头说出严君平的下落,程宗扬等人总算知晓黑…
“九月十三,赵后之妹合德入宫。合德年方十六,有殊色,天子见而悦之,赐居昭阳殿……” “是夜帝幸昭阳殿,七日不出。合德肌肤丰腴,遍体如脂,以脯属体,无所不靡,帝称之为”温柔乡‘……累诏封昭仪,赏金马一对,明珠十斛,金银、丝帛、白璧、名香ӌ…
洛都北宫。北寺狱。 甬道内的空气依旧污浊,虽然那股呛人的恶臭淡了几分,空气中却有一股血肉焦糊的味道挥之不去,总之还是令人掩鼻。 昏暗的夹墙内,身穿黑衣,脸色苍白的内侍像影子一样移动着,他的长衣垂在地上,就像一只拖着尾巴的老鼠在阴影中出没。领路的内侍还是上次那…
程宗扬一想起斯明信方才的糗态,就憋不住想笑。四哥踩点时看准厨娘拜的木偶,一早就准备好衣物、符菉、高跷,出来冒充仙人。可没想到人心苦不足,准备好的三张符菉全部用光,还赔了一只木屐。等问完厨娘,四哥都是瘸着出来的。 斯明信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阴恻恻的目光让程宗扬背…
洛都。永和里。 几名军士牵着獒犬在街巷中搜寻,虽然正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街上却看不到一个行人。坊内的百姓家家关门,人人闭户,唯恐惹上灭门的祸事。 忽然一头獒犬挣起铁链,往侧巷奔去,后面的军士死命拉住铁链,一边敲响铜锣。獒犬奔到巷尾,然后围着一块地面,一边绕…
程宗扬把欠条往案上一拍,痛心疾首地说道: “看你干的缺德事!” 蔡敬仲丝毫不显慌张,只叹息道: “南宫这班同僚,也是穷得太狠了。些许小钱也放在眼里,思之令人怅然……” 蔡敬仲摇了摇头,一边叹息,一边…
程宗扬把布巾覆在脸上,用力擦着,良久才把布巾扔进铜盆。他眼圈兀自发红,囔着鼻子道: “有些失态,让兄台见笑了。” 程郑道: “文参军最后一次联络,是发到我这里的。他在水镜中给出你的相貌,所以我在舞都才能认出你。” …
洛都南宫。玉堂前殿。 朱红色的丹墀下,刘骜将一只玉制的扳指套在右手拇指上,勾住弓弦,然后搭上一支羽箭,左手握着弓身,手臂微一用力,稳稳向前推开。 “绷”的一声,弓弦弹起,带着鸣镝的利箭发出一声锐响,瞬间越过五十步宽的广场,重重落在靶上。草扎的箭靶微微一晃,靶…
十二辆武刚车分成两列疾驰而过,包铁的车轮碾过夯实的黄土,发出沉闷的辘辘声。程宗扬和徐璜同乘一车,紧紧跟在武刚车后面,两翼是百余甲骑。 通往上林苑的道路是天子出行的御道,无论武刚车还是徐璜的车驾,都只能在边道行驶,道路正中的是一辆六匹枣红色骏马拉着的大车,车身用象牙装饰,正是天子御驾之一,…
内容简介: 赵王谋反一案牵连无数人,不只皇后身边的大长秋,连云台书院山长都被刘丹攀咬,是受人指使还是真有其事? 程宗扬带同斯明信趁夜潜入上林苑,寻找严君平的下落,却误打误撞找到另一个人。当日出于戒备而胡编的身分,竟让程宗扬差点与左武军的暗棋擦身而过!…
九月初九,盘踞洛都多年的大侠朱安世终于被擒,成为官府的阶下囚。 董宣动作极快,襄邑侯派来的属吏还未登门,他已经亲自带着人把朱安世逮入狱中。 董宣也是不能不快,眭弘被劫,京城流言四起,洛都狱中囚徒被杀戮殆尽,他身为洛都令,这几日倍受攻讦。董宣倒不怕丢官,只是怕…
斗室内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下,程宗扬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的谋士侃侃而言。 “汉国之事头绪繁多,要紧之事,便有三件。”秦桧道:“先是找两个人:高智商和严君平;其次是筹一笔钱,避免云氏的产业被清盘;再次是与四方势力周旋。” 在…
程宗扬不是第一次来永安宫,他不仅在摄像机的光球中见识过这座宫殿的华丽,甚至还暗中光顾过。然而此时站在殿中,亲眼目睹太后宫寝的宏伟和壮阔,仍然让他禁不住心下惊叹。 数人合抱的巨柱犹如参天大树,支撑着庞大的殿顶。藻井中用珍珠和白玉镶嵌成灿烂的星汉,在灯光映照下光芒四射,地板用浸过桐油的柚木制…
“左眼被挖,琵琶骨被穿透,左手少了拇指和中指,右手只剩下小指和无名指。肋骨断了五根,经脉受创。两边的膝盖骨一边被挖,一边被重手法击碎,下肢筋肉腐坏,双腿已废……” 匡仲玉检查着剧孟的伤势,又从他伤口处沾了点血,“体内有毒,怕是还不止一种。” 剧孟身份敏感,客…
今日的月旦评汇聚了洛都乃至汉国的学苑名家,堂中的议论可谓是高潮一波接着一波。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经论学派还在顽抗。 “非也非也。怪力乱神,六经不言,七纬却比比皆是,唯其是儒门秘传,世间少有知者。”谶纬派的学者直接顶上,暗示经论学派都是没接触到儒门绝学的…
夜色下的山林中传来几声鸟叫,程宗扬停下脚步,和匡仲玉一道隐身在树藤下方。北苑可以说是苑中之苑,沿着山体建出一道高墙,两侧设有望楼,几名护卫守在楼上,隐约能看到他们手中拿着半人高的强弓。 吴三桂和韩玉从两边分别伏身潜来,低声道:“上面盯得太紧,必须要把望楼里的人干掉才成。” …
“昨天西邸送来的名单里,有个云秀峰,”刘骜道:“他是什么人?” 程宗扬紧张地思索了一下,云秀峰买的爵位是关内侯,官职是大司农丞,除了爵位,在一众人员中并不起眼,而且递交名单的时候,他们专门把云秀峰的名字混在中间,原想着上百个人名一起交上去,天子不会留意,甚至未必会过目,没想到他不仅看了,…
内容简介: 在洛都各书院每月轮流举行的月旦评议上,程宗扬真切体会到汉国以谶纬来带政治风向的效力。东方曼倩为程宗扬出的“二雉”谶语坏了吕巨君的如意算盘,但吕巨君迅速以白雉为己用,再次改了议论风向! 缺钱甚急的程宗扬将主意打到岳鹏举的遗产上,更加急着找出严君平。…
洛都,北宫。 永安宫大殿内帷幕低垂,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血腥气。大殿一侧的金砖被掘开,挖出一道深沟,沟中堆满炭火,火苗已经被熄灭,逼人的热气从厚厚的白灰下不断升起。 绾着高髻的太后吕雉坐在一旁,白发苍苍的淖方成立在她身后。义姁跪在太后身前,低声禀道:“小公子喉…
回到客栈,迎面看到延香正在整理箱笼。见到主人进来,延香屈膝施礼,说道:“这些是秦夫人的行李。” “秦夫人呢?” “她跟秦执事到客栈,和冯先生说了几句,就闭门谢客了。” 程宗扬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客房里摆着笔墨,秦桧据案而坐,手边放…
河水中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显然壁水貐在水下与众人斗得正急。几乎一炷香工夫之后,一只头颅猛地冲天而起,却是一名云氏的随从被他在水下斩杀。接着身穿白衣的壁水貐从水下跃出。他白色的僧衣布满刀痕,右肩更是被一柄尖叉刺中,几乎穿透了琵琶骨。他刚站在水面,鲜血便狂涌而出,染红了半边身体。 壁水貐脸上…
程宗扬盘膝坐在车上,闭目敛息,慢慢催动丹田的气轮。他今晚吸收的死气数量虽然不是太多,质量却是非同一般,吸收起来也颇费时辰。 车马一路北上,虽然夜色浓重,风中的寒意也重了几分,程宗扬心神却一片宁静,有种久违的安全感。 这支从宋国远来的车队并不庞大,甚至可以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