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豹尾的大纛下,刘平神情越来越严肃。战局虽然胶着,出击的宋军却像落在火堆上的雪花一样迅速消融,第三军已经先后投入四个都,却仍未能打垮这支区区二百余人的队伍。作为前军的第三军一共二十五个都,但有八个都被奸细引走,只剩下十七个都,一千五百余人。现在两翼有八个都列阵,四个都投入战斗,只剩下一个营作为中军。三个军六千余人,…
程宗扬一手牵着缰绳,靠在一匹戴着辔头的战马。江州本身不产马,马匹都是从建康和晴州贩来,数量不多,编出一支骑兵都有些吃力。他不禁有些怀念自己留在建康的坐骑,不知道黑珍珠现在怎么样了。 雪越下越密,天地间一片白色。程宗扬摘下鞍旁的鹿皮囊,解开绳扣,从里面取出一只制作精细的木匣,打开木匣,然后…
孟非卿正聚精会神看着面前一只沙盘,听到程宗扬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过来看看。” 沙盘是用不同颜色的细沙堆成,制作十分精细。左侧是一片平原,大江从中将平原分开,左边是宁州,右边是江州,沙盘右侧,连绵的烈山山脉纵贯盘中。 “这沙盘做得挺不容易啊。”…
臧修等人直接去了军营报道,身边只剩下小紫和梦娘。客栈有的是空处,程宗扬让萧五安置了一处房间,然后去取祁远的行李,自己把小紫送到内院。 客栈并不大,是处前后两进的院子,唯一一处上房在内院的二楼,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一进门程宗扬就吓了一跳。房中摆着一座镶金嵌玉的屏风,四壁垒垂着帷幕,榻前放着…
俞子元穿着一身青黑色劲装,背着一柄长刀,看上去精强干练,哪里还有半点商人的市侩气?他利落地跳下马背,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程少校!” 程宗扬左右看了看,“老俞,没认错人吧?” 俞子元朗声道:“团长孟上校前天晚上已经抵达江州,宣布命令,授予公子少校军衔,任一营…
程宗扬张开手掌搭在眼上,运足目力望着远方。地平线上飘浮着一层雾状的烟尘,形状宽扁,平而弥散。 “是步兵,大约有五六千人。” 程宗扬停顿了一会儿,“好像还混杂有不少骑兵。” 臧修指着另一边道:“那边呢?” z…
【简介】 江州在萧遥逸的主导以及“水泥”所发挥的功效,武装得固若金汤。程宗扬接下孟非卿交付的协助战事、保护月霜这两桩任务,埋伏三川口,硬着头皮指挥扰敌战法。 宋国上四军之一的捧日军威容浩大、良兵铁骑的进…
兰汤馆位于城东,粉墙灰瓦的院墙高及丈许,隔绝外界好奇的目光。馆后的排水渠兰香四溢,不住有花瓣随着混了脂粉的温水漂过,淌入河中。 据说运气好的曾在渠中捡过女客遗失的珍珠。更有一些登徒子在渠畔徘徊,纵然见不到那些美人儿也想一亲香泽。 不过来籣汤馆洗沐的女子大都非…
“……明州商会本来要给师傅建生祠的。师傅说,如果建生祠不如建一间慈幼院,好收养孤儿。” 乐明珠偎依在程宗扬怀中絮絮说着话,忽然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大笨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我本来要去胭脂巷办点事。” “什么事啊?”&…
马王巷,七海客栈。 程宗扬费力地把手从梁柱空洞抽出来,掌中多了一块小小的东西。他从梁上跃下来,抬起手掌在灯下仔细打量。 假如世上有黑色琥珀,那么这就是一块琥拍。但最株奇的不是它的颜色,而是琥珀半透明的墨色中,赫然封着一条银白小鱼。”啧啧,这倒霉的鱼不会是学人…
谁也没想到棺材中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她直挺挺立在棺中,头颈和手脚关节都被几根横木卡住。那些横木的位置很有技巧,打开时,她可以行动自如地从棺内出来;一旦钉上棺盖,里面的人便被牢牢卡住,动弹不得。 程宗扬定了定神,惊异地发现这女子不仅容貌美艳至极,而且气质不凡。那种雍容华美之…
一阵环佩轻响,十几名妙龄少女从另一侧洞口出来。那些女子穿着香艳奢华,不仅一个个生得明眸皓齿、千娇百媚,而且皮肤出奇的富有光泽,呈现一种夺目的姣丽感,令人眼前发亮。 她们在巫嬷嬷面前列成一排,屈膝施礼,娇声细细地说:“奴婢见过巫嬷嬷。” 程宗扬只…
“那个仆妇姓巫,我们都叫她巫嬷嬷。” 黑暗中,泉玉姬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闻姨、齐姊、巫嬷嬷是仙姬最得力的三个手下。巫嬷嬷专管调教各地送来的豢奴。” 程宗扬竭力辨认臧修等人留下的标记,一边道:“豢奴是什么?” …
绚烂的晚霞下,一艘双桅帆船驶过平静的海面。远远能看到船头挂着一面墨黑旗帜,上面绘着八瓣菊花的图案。 看到约定的旗号,几个人随即从岛屿的房舍出来,前往码头迎接东瀛来的飞鸟上忍。 船只靠岸,放下舷梯。一个铁塔般的汉子昂然踏上码头,他穿着纯黑色吴服,腰间插着三柄太…
云母石制的香盘中,一枝深栗色线香缓缓燃烧,丝般纤细的烟雾缭绕着袅袅升起。 忽然一股劲风袭来,烟雾弥散。堂上风雷大作,程宗扬精赤上身,双刀呼啸飞出,随着肌肉牵动,汗水从他轮廓分明的胸膛不断飞溅开来。 在他对面,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左手持盾,将他的攻势一一封死…
【简介】 与孟非卿联手直捣黑魔海在晴州的老巢,大破贼众还搜刮到不少金铢,解了鹏翼社的资金短缺窘境。 程宗扬生起疑惑:如今黑魔海如乌合之众,却有一些年轻教众修为甚深;难道主事者藏有何种秘典,足以快速制造高手?z…
程宗扬气得七窍生烟:“有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不就是姓岳的占了人家便宜,让人家记恨了十几年吗?老子做的混账事让女儿承担,这当爹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孟非卿道:“此事一言难尽,她们姊妹本来是龙宸的人……” 程宗扬不客气地打断他,“龙宸是什么东西?”ӌ…
程宗扬第一个冲动就是想冲出去看看那个养虫的小子是不是被干掉了。 眼前女子玉冠银发,美须面孔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气息。她身上皮衣如墨、肌肤如雪,凸凹有致的身材火辣至极,赫然就是天井中正与秋少君交手的虞白樱! 程宗扬心头猛跳一下。突然又出来一个虞白…
孙寿扶著书案爬上去,然后转过身,仰面躺下。她身上的斗篷掉到一边,此时裸着雪白的身子,赤条条躺在简陋的书案上,胴体丰腴而又圆润的曲线凸凹起伏,肌肤洁白柔滑,宛如白玉雕成。 矮子带着一丝残忍和嘲讽的笑意,看着自己的猎物。那张书案只有半人长,案角卷起云纹正顶在那艳妇的臀下,她下腹被案角顶得耸起…
“我就是在这里遇见她的。”东方曼倩道:“后来我寻到她的住处,知道她未曾婚配,于是找你借了钱,上门提亲。” “你知道她克父克母克兄克弟吧?” “还有这事?”东方曼倩恍然道:“怪不得她孤身一人。” 程宗扬讶道:“你竟然不知道?”…
几名豪士拥着郭解匆忙离开,身边只剩下王孟。程宗扬吸了口气,然后紧跟着王孟掠入黑暗。这里是城南一片陋巷,无数小径交织得如同迷宫,如果没有人领路,自己还真不好出去。 王孟负着剑弓身在巷中飞奔,速度虽快,脚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两人一连转了十几个巷口,才看到里坊的土坯墙。王孟停下脚步,向程宗扬…
书院中已经乱成一团,手持经籍的学子们纷纷惊叫走避。混乱中,一个年轻学子踉跄着扑进书院大门,他胸前鲜血狂涌,被人重重砍了一刀,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正是郑子卿。 两名拿刀的少年在后面穷追不舍,郑子卿刚扑进门内,那两名游侠少年就抢上来,其中一人双手执刀,狠狠刺入郑子卿背心,一边高声叫道:…
惊理贴身看着孙寿,罂粟女入宫,蛇夫人跟着死丫头跑得踪影不见,卓云君一门心思在教赵合德,就剩一个阮香凝,还不好在人前露面。说来自己身边不少女人,一忙起来,竟然一口都吃不上,硬生生素了这么些天。此时被罂粟女勾起欲火,程宗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就要往榻上扯。 罂粟女却轻轻挣开,“主子稍等……”说着…
洛都。北宫,濯龙园。 虽然已是深夜,园后的荒丘上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江充蹲在坑边,看着脚前一只沾满泥土的头颅。 那头颅是一个妇人,头发被髡过,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已经被鸟雀叼走,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脖颈的伤口极为平整,显然是被人一刀斩断。…
内容简介: 奉诏往昭阳殿的程宗扬与东方曼倩原要“逗昭仪开心”,一见却是惊吓!友通期早与东方曼倩熟识,并险些成了他的姬妾!东方曼倩挂冠求去,朝廷上却传起“东方谪仙为天子一卜,翩然远去”的流言…… 作为带走小紫的交换,朱老头说出严君平的下落,程宗扬等人总算知晓黑…
洛都北宫。北寺狱。 甬道内的空气依旧污浊,虽然那股呛人的恶臭淡了几分,空气中却有一股血肉焦糊的味道挥之不去,总之还是令人掩鼻。 昏暗的夹墙内,身穿黑衣,脸色苍白的内侍像影子一样移动着,他的长衣垂在地上,就像一只拖着尾巴的老鼠在阴影中出没。领路的内侍还是上次那…
“九月十三,赵后之妹合德入宫。合德年方十六,有殊色,天子见而悦之,赐居昭阳殿……” “是夜帝幸昭阳殿,七日不出。合德肌肤丰腴,遍体如脂,以脯属体,无所不靡,帝称之为”温柔乡‘……累诏封昭仪,赏金马一对,明珠十斛,金银、丝帛、白璧、名香ӌ…
程宗扬一想起斯明信方才的糗态,就憋不住想笑。四哥踩点时看准厨娘拜的木偶,一早就准备好衣物、符菉、高跷,出来冒充仙人。可没想到人心苦不足,准备好的三张符菉全部用光,还赔了一只木屐。等问完厨娘,四哥都是瘸着出来的。 斯明信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阴恻恻的目光让程宗扬背…
洛都。永和里。 几名军士牵着獒犬在街巷中搜寻,虽然正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街上却看不到一个行人。坊内的百姓家家关门,人人闭户,唯恐惹上灭门的祸事。 忽然一头獒犬挣起铁链,往侧巷奔去,后面的军士死命拉住铁链,一边敲响铜锣。獒犬奔到巷尾,然后围着一块地面,一边绕…
程宗扬把布巾覆在脸上,用力擦着,良久才把布巾扔进铜盆。他眼圈兀自发红,囔着鼻子道: “有些失态,让兄台见笑了。” 程郑道: “文参军最后一次联络,是发到我这里的。他在水镜中给出你的相貌,所以我在舞都才能认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