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AW-1
夜晚十一时,在曼谷一个高尚住宅区中,已经很静了。只有偶然有一辆汽车驶过。
在一幢花园洋房的二楼,有个女人把窗户打开。她名叫曼花,才三十岁光景,不幸就守了寡。丈夫留下大笔财产。她的下半辈子可以无虑,只可惜春心寂寞,郁郁不欢。
她左访右寻,找到一个江湖术士阿旺,请他算算命,看看自己今生还会不会遇到好姻缘。阿旺算了片刻,便断言将有,而且很快就来了。曼花不信,阿旺道∶“你今晚会做一个梦,这个梦将会告诉你一些端倪,你的睡房是面向东南,对不对?”
曼花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
阿旺道∶“这是很容易推算出来的,今晚你把窗户打开一线,到了午夜时分,就会做一个美梦。”
“以后呢?”曼花问。
“以后你再来找我,我会指点你一条途径。”阿旺道。
曼花半信半疑,这晚她推掉女友的牌局,照阿旺的话打开半边窗户,脱光了衣服睡下,只让床畔一盏的灯微亮着。她听阿旺的话,尽量想象自己心目中男人的典型,好让梦中的他和她理想的男人相似。
不久,曼花便觉神思困顿,在将睡末睡之间。风声使窗门摇动了两下,隐约觉有个人影飘了进来、她微微睁眼一望,只见是个年轻英挺的男人,神情和她想象中的男人十分相似,他一声不出,只在床畔望着她笑。
只是这笑容,就教她陶醉了。她不计较他是谁,只渴望他坐近身边来。她想说话,无奈发不出声音。那男人渐渐走近她。曼花心头扑扑乱跳。他半坐下,把一支手搭在她肩上。曼花满面通红,他俯下身来吻她。用一只手触到她的腰肢。曼花只感全身飘飘然的。将近天亮时,她才睡了,也不知他是怎样离去的。
直睡到十时许,曼花才醒来,昨晚那甜蜜的馀韵仿佛还在身边。她嘴角带着笑容,不想起床。那真的是梦吗?她摸一摸自己身体,不挂寸缕,内裳掉在地下,依稀记得是那男子替她脱下的,她禁不住满脸通红,幸亏这时候没有人瞧见。
难道这是真实的?她在想。她不穿衣,也不起床,轻轻抚摸摸阴户,那里淫液浪汁横溢。直到向午,才起床硫洗。想起阿旺的话,加果做了梦,便去找他。
她吃过午饭后驱车前住。
“那梦是怎样的?”阿旺问她。
曼花有点局促,支吾其词。
“是一个很好的梦,是不是?”
曼花点头。
“这是一个好预兆。如果连做几晚,它便会变成事实。”阿旺道。
“真的?”曼花心头狂跳。如果变成事实,那确太美妙了。她怯生生地问道∶“那要怎样才能再做梦呢?”
“我可以帮你,不过要付出一点代债。”
“钱是没有问题的。”曼花道。
“哦!”阿旺说出一个数字,约等于五千美元。曼花同意。
这天晚上,她照样等待。午夜时分,略觉困顿,那男子又出现了。曼花一见他便心花怒放,她向他投怀送抱,两人深深热吻,象熟悉多时的情侣一样。昨夜曼花还有些拘谨,今晚她更放浪了,不断发出痴迷和热情的声音。反之,那男子只带着微笑,从不发一言。
一连三晚都是加此,与第一晚不同的是,曼花的手足能够活动,也能说话欢笑,她喜欢怎样就怎样,不象第一晚,只在睡梦中任人摆布。
第五晚,那男子忽然不来了。曼花坐立不安,整晚不能睡眠。晨早九时,她迫不及待去找阿旺。一个童子说∶“师父在一时过后才出来。”
曼花无奈,等到下午,又驾车去看阿旺,这一次果然见他坐在屋里。
“昨晚不灵了,没有做梦。”她头一句就这样说。
阿旺笑笑不答。
“为什么?”曼花追问。
“其实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阿旺道∶“他是一涸住在你附近的青年男子。”
“什么?”曼花心头一震。
“是我晚上作法,把他叫到你的房中,让你们彼此得到满足。但作法要花很大的心力,你那些钱,只能作五晚。”
“他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曼花问。
“你不能问,也不可以知道。知道了就会有嘛烦。正如他也不能问你的名字一样。
你们两人这样来往很安全,高兴便在一起,不高兴便分开。谁也不牵涉谁,这不是很好吗?”
曼花想想也觉有理。她是一个寡妇,不愿惹出闲言闲语。
“但是怎样才能见他呢?”她问道。
“还是老方法,你花一点钱,我替你作法。你们在晚上尽情欢娱,到了白天神不知鬼不觉。”
“好吧。费用怎样?”
阿旺表示,还是那数字。每三晚五千美元,一个月是五万美元。曼花恳求道∶“不可以少收一点吗?”
“你觉得不值吗?加果不喜欢,随时可终止。”阿旺道。
“值得的,好吧!。”曼花说。她怕激恼了阿旺,把事情弄僵。此时,她己像上了瘾一样,不能一晚见不到她的心上人,因为每一次都两情相悦,极尽欢娱。
话分两头,却说有一个富商名叫郑昆,家有三四个女人,享尽齐人之福。其中有一个名叫贝贝的,肤色白腻,眼波如水,非常迷人。但日子一久,郑昆也厌腻了,时时到外头去另寻新欢。
一天,贝贝无聊,和两个女友来找阿旺相命。阿旺一见贝贝,就象前世冤家,魂儿麻了半边,心想要怎样把她弄上手才好。
他为她占卜过后,便道∶“你丈夫过几天会有一场灾祸。叫他来找我,我会助他避过祸患,并且因祸得福。”
“他不大相信这一套的。”贝贝道。
“你向他说,明天黄昏他外出时,会让一块石子打中脑袋。如果灵验的话,他就要信我。”
“真有这样的事,会不会打伤他呢?”贝贝关心问。
“那倒不要紧的,这只是灾祸前的一种预兆。”接着阿旺又说贝贝命带桃花,短期内要结识第二个男人,如果没有,她的命运反而不好。
贝贝吐吐舌,半开玩笑道∶“怎么可以,我丈夫会打死我!”
“如若是地叫你去做的,便不怕。”阿旺道。
“我丈夫会叫我认识新男友?不可能吧。”
“等着瞧好了。”术士微笑。
这天回家,贝贝便把阿旺的言辞对丈夫说出。郑昆不信,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第二天黄昏出门去赴一个宴会,还没有出屋门,就有一块石子掉在头上,隐隐作疼。他还在自己家里,那石子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郑昆暗暗心惊,进房敷药,他对阿旺的话不能不相信了。
“那术士住在什么地方”他问道∶“明天我跟你去。”
贝贝很高兴丈夫能听她的话。
第二天郑昆见了阿旺,双方说了一些“久仰大名”的话。阿旺道∶“你命中有血光之灾,十天内必应验,但不用怕,我可以帮你避过。”
郑昆忙道∶“请大师指点。”
阿旺道∶“从今晚起你不要在家睡眠,选一家面向西南的客店居住。客店要小,不要惊动任何亲戚朋友,晚上十时入住,早上八时出来,半月后可保无事。”
郑昆问道∶“不知那一家客店适合呢?”
阿旺道∶“在你家附近有一家春月客栈应当适合。最好还有一个女亲属住在邻房,可保无虞,就这位夫人好了。”地指着贝贝。
郑昆问∶“不能够同住一间房?”
“纵对不能。不但不能,连见面交谈也不可,要到天亮之后才可巾头。”
“十时便入住酒店,又无人交谈,不是很闷吗?”郑昆道。
“这个你放心,照我的方法去做,你会因祸得福。”他叫郑昆跟他进房,把房门掩上,对他说道∶“住在酒店中你会有飞来艳福。”
“真的?”郑昆心痒难搔。
“从十时起,把房间窗户打开半边,你躺在床上,专心想你最喜欢的女人,她是什么样子的容貌,怎样的身裁,午夜就会有一个漂亮女人来到身边侍侯。”
“有这样的事,要不要付钱呢?”
“不用,她并不是妓女,我叫你进来说话,原因只是不想夫人听见。”
郑昆满心欢喜。就这样一切依照计划进行。郑昆和贝贝当晚住进春月客店。郑昆为保万全,就叫两名家丁住在右边邻房,左边邻房则让贝贝居住。
郑昆自己照阿旺的吩咐,打开半边窗户。十时便躺在床上,幻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典型。十一时许,忽见有个女人坐在床畔。他先是一惊,既而想超阿旺的话,心头就安定下来。想轻声问她是谁,可惜浑身乏力。
那女人相貌很甜、很野,她在他身边徐徐卸下衣裳,露出丰满迷人的身裁。褪部线条修长,这正是他喜欢的典型,心中扑朴乱跳,“飞来艳福”果然到了。
女郎把右腿抬起,直伸到他的面前。这是非常大瞻的挑逗,郑昆欲念加炽。地恨不得她快点躺到床上来。可是女郎象有心戏弄他。不时用脚摩摩他的肩膀,摩摩胸部,又摩摩他的大腿,直把地逗得如痴如狂,她才扑到他的怀中来,让郑昆得偿所愿。
将近天亮,郑昆才沉沉睡着。女郎已离去了。
在贝贝房中,也有奇事。她在床上躺了一会,睡不着,鼻孔忽闻到淡淡幽香,全身暖洋洋的,有点意马心猿。忽见衣橱门自动打开,一个人影探身而出。她惊奇得张大嘴巴,细看之下,竟是术士阿旺。
阿旺笑嘻嘻走到面前,搂着她亲吻。她想抗拒,可惜手脚软绵绵的,不听指挥。让他抱着,心里暖洋洋的,反而觉得无比舒服。
阿旺得寸进尺,吻她的颈项和胸脯,贝贝全身趐软,任凭男人轻薄。就这样,两个房中,各有各享受不同的艳福。事毕,贝贝喷道∶“你好大瞻,不怕阿昆住在隔邻。”
阿旺道∶“他没有空理我们,我已安排了一个女人给地。”
“你这死鬼,原来一切都有计划的。”
“我对你十分仰慕。你配给地实在太糟塌了。他根本不知足,还在外拈花惹草。”
这番话说中贝贝的心事,她幽怨道∶“可是我已嫁了给地,有什么办法!”
“你放心,”阿旺道∶“我会教他服服贴贴的把你交给我。”
“真的?”贝贝喜道。
“现在且莫声张,一切听我安排吧!”
“我知道了。”贝贝本也是杨花水性的女人,把头埋进他怀中,又亲热了一回。
翌日午后,郑昆单独来见阿旺。
“那女人太妙了,”他兴奋道∶“她好象知道我的心意,我想什么,她便作什么。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使我这么满足过!”
阿旺微笑不答。
“他到底是什么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阿旺道。
“什么?”郑昆非常意外。他说道∶“那怎么敢当呀!”
“不要紧,”阿旺道∶“你是贵人,让她接近你是她的福气。以后每天夜里她都会继绩来陪伴你的。她叫阿宝。”
“我不知怎样酬谢你。”郑昆道。
阿旺笑了笑∶“你听过西方人的换妻游戏没有?”
“你的意思是我们也交换女人?”
“不错!我们男人天生是喜新厌旧的。鱼翅虽好,天天吃也会厌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雅兴,把贝贝和我那女人交换一下?”
“这┅┅”郑昆迟疑末决。
“这事别人不会知道的。坦白告诉你,贝贝命中注定今年要有第二个男人,与其让她跟了别人,不加把她和阿宝交换,便算应了命,这样彼此都有好处呀!”
“让我考虑一下。”郑昆道。
阿旺道∶“你不用立即答复我。阿宝还会来陪你两晚,让你品评品评,看是不是值得。如果没有必要,你可以拒绝。”
郑昆允诺辞去。一连两晚,阿宝果然继续到客店来,她温柔体贴,新鲜花样层出不穷,服侍得郑昆骨节皆趐,只觉做神仙也没有那样舒服。
第三天晚上,阿宝不来了。郑昆才记起阿旺提出的限期。这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阿宝的种种好嚏,起来打了两次电话给阿旺,想告诉他同意交换条件,可惜都找不到。他那里知道,阿旺也正在客店中和他的夫人贝贝胡天胡帝,其实他们也早已暗渡陈仓,根本不需得到他的允许,不过有了他的口头答应,更加可以明目张瞻而已。
这一个晚上郑昆吊足了胃口。第二天回家就悄悄和贝贝谈判。他说道∶“阿旺和我说过,你命中注定有第二个男人。”
“什么?”贝贝佯装惊讶。
“既然是命中注定,也没有什么好说。阿旺说他很喜欢你,与其结识别人,不如和他好,应了此劫。你说怎样?”
“你真是莫名奇妙!怎么可以这样呢?”
“是我要你这样做的,我不会怪你,外面人也不会知道,保全了我的面子。这不是很好吗?”
贝贝还装模作样的推拒了好几次,最后郑昆答应送钻石放指给她,她才默许了。
郑昆欢欢喜跑去找阿旺,两人订立君子协定,以一年为期。每天晚上阿宝都过来陪郑昆,而贝贝则到阿旺家去,对外人来说,她们的耳份不变。一年后,假如郑昆和阿旺感到满意,这情况可以持续下去,不满意则可撤销。
郑昆为了不想让家人发觉,特意在外面租一层房子给贝贝居住。这样她每天晚上不在家中也不会有人怀疑。
事情说好,阿宝晚上又到客店来了。郑昆依照阿旺嘱咐,在春月客栈住足半月才搬出。果然平安无事,没有遇上任何灾祸。其实当然加此,所谓“灾祸”不过是阿旺制造出来的。
另一边,贝贝既有丈夫亲口答应,自然与阿旺夜夜寻欢,风流放浪,一点儿也不让郑昆专美。不过,郑昆心中也怀疑,阿宝每天晚上是怎样进入他家来的,难道她不用经过大门就能进来吗?
有一天,他把矛盾向阿旺提出。阿旺笑道∶“你不要忘记我懂得一些法术。总之,我令她进入你家门而不使人发觉,这样你该满意。至于细节如何,你不必去研究。”
郑昆觉得他说的也是,就不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两三个月后,郑昆渐渐显得面色苍白,精神颓丧,天天吃补品也无济于事。去看医生,医生说地精神透支,必须好好休养。
郑昆减少了一些日常事务工作,但情况没有改变。他的发萎碧华对地很是关心,她发觉他这些日子都是独睡,除了贝贝搬出去居住之外,其馀三个女都是夜夜空房,郑昆连巾也没有巾过、这是怎么回事,舆他平日的性格大不相符。看来只有一涸解绎,他白天在贝贝那边搞腻了,回来便不再需要、但以前他就算不需要,也会找个女人陪地的。
碧华和其他三个女人个商量好,有一天晚上就到他住宿的阁楼外偷看,她们在匙孔中张望。前半夜还不觉什么,到了下半夜,忽闻郑昆发出笑声,有时又叫一个女人的名字,而且十分热情。
碧华等很是惊讶。在匙孔中瞧得很清楚。床头灯是开亮的,可并不觉有去其他人。
次晚,碧华又想了一个办法,她在郑昆返家前,预先躺在他床底下,郑昆后来后丝毫没有发觉,将近中夜,窗外有风吹过。隔了不久,郑昆的痴声浪语又响起了,他非常亲热地见“阿宝”,无人应他,郑昆却悠然自得,乐在其中。
碧华听到,周身寒毛直竖,心想莫非他见鬼不成。为了丈夫的安危,她咬实牙根,从床底慢慢吧出,向上张望。只见郑昆全身赤裸,在床上诸多作态,令人见了脸红,旁边那里有人?她吓得几乎昏过去,尖叫一声,向房门奔去。门外三个女人也正在张望,碧华一见她们,才定下心来,叫道∶“不好了!有鬼,你们瞧!”
郑昆也被她的尖叫声惊动,呆在那里。突然地俩眼大张,向碧华和三个女人埋怨地说道∶“你们太惊小怪干什么,明知我房中有人,怎么闯进来了?”
碧华结结巴巴道∶“你,你房中那有什么人?”
郑昆四处张望,说道∶“阿宝,你在那里?”
碧华捉道∶“你跟什么人说话?”
郑昆道∶“人都给你们吓跑了,还问!”
这时其他女人也同声道∶“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这房中并没有别人。”
碧华哭道∶“阿昆,我怕你中了邪!”
郑昆还想发作,碧华忽然指着忱畔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望过去,见是一张纸人,长约八寸,四肢张开,纸质白色,纸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文本,众人都看不懂。
“一定是这东西作怪!”碧华道。郑昆见了这纸人,也渐渐清醒,心下吃惊∶“难道令我如痴如醉的阿宝,竟是这纸人变出的?”
他问几位妻子,刚才他在房中的情态怎样。碧华道∶“你抱着薄被当是女人,又摸又亲,叫人见了脸红。你看被子部湿了一大片!难怪你近来精神不振,原来你晚晚都通宵达旦胡思乱想,这比三个女人陪着你还要坏身体!”
几个女人都怪他不是,说他这些日子完全冷落了她们。郑昆心烦了,挥手叫她们出去道∶“好,你们出去,让我安静一会。”
经这么一闹,阿宝的影子就再没有出现了、郑昆总算平静地睡了半个晚上。第二天他醒来,头恼变得非常清醒。本来地很痛恨阿旺欺骗他,用一个纸人换了他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贝贝,但近日有一样事情困扰着地,使他想出另一个主意。
他持了纸人去找阿旺,说道∶“你告诉我,这纸人是不是阿宝。”
阿旺神色镇定道∶“难怪我昨晚没有法子把纸人召回来,原来你把我的法术给破坏了。”
郑昆道∶“你用一个纸人就换了找最宠爱的女人,怎对得我住?”
阿旺道∶“你错了,我只问你,这两三个月来,你晚上过得快不快乐?阿宝这女人够不够味?”
“好是好的,”郑昆道∶“可惜只是一种幻觉。”
阿旺笑道∶“人世间的事情,是真是幻,有时你和我也分不清,做人只要觉得快乐就是了,何必一定要问是真和幻呢?再说,我把这女人送给你,是很不简单的。每晚为你作法,你知我花了多少心力,老实说,比真正送一陋女人给你要难得多。你好好想一想,就知道应该感激我才对。
郑昆道∶“我今天来倒不是向你追究这件事,我只是问你,阿宝是不是你真正用纸人变出来的?”
阿旺坦承道∶“不错,是的。”
郑昆道∶“到里面房劈间去,我和你谈一宗生意经。”阿旺把他带到内室就坐,将房门掩上。
郑昆道∶“我有一件困难的事情。加果你能帮助解决,我不但不追究阿宝这件事,还要好好酬谢你。”
于是郑昆说出他的遭遇,入之所以有今天的财富,当然是靠许多冒险生意得来的,他的合作者是在曼谷黑道鼎鼎有名的三爷。最近有一宗生意,为一个手下人出卖。三爷不相信郑昆不知情,地以为郑昆是幕后主使者。不论郑昆怎样解绎,他都不肯相信,一定要郑昆赔赏,否则就要翻脸。郑昆很伤恼筋,加果真的培偿,那会影响地过半的流动资金,足以拖垮他的生意,加果不培坟,他自问不足与三爷抗冲。闹得不好,三爷可能派人把他杀了。
想来想去,唯一的方法就是令三爷不在人世,间题才可迎刃而解。但是这又有一个困难,在这一时期如果三爷暴毙,无论原因如何,郑昆都有很大的嫌疑,地的手下人也不会放过他,除非有一个方法,使大家都知道三爷的死舆他无关。然而这方法需要阿旺的帮助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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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他说道∶“你要我用纸人作法,把三爷吓怕?”
郑昆向四周望了望,低声道∶“你猜对了。”
阿旺道∶“我先问你一句话,这样重大的事情,你怎么敢和我商量?”
郑昆道∶“很简单,我觉得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应当报答我。其次,只有你和你的法术可以帮找,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力法。所以我必须冒险和你商量。第二,我知道你对金钱是不会拒决的。这件事如成功,我会送你一百万美元、相信可够你享福好多年。
第四,万一你出卖我的话,我当然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那结果是对你极其不利的。
我想我也不用说出来了。”
阿旺笑道;“好,仔,你不愧是一个英雄!我决定帮你,没有问题,但是酬劳我要加陪,而且要先付四分一。这个数目我相信一坦是个得的,因为我可以保证放功,做得干净利落,而且令你丝毫没有嫌疑。”
郑昆略一思索道∶“好,我答应你。”
地们接下来就商量一些细节。阿旺问清楚了三爷活动的地点,说明天地会亲自去观察一下。郑昆又把三爷府内的形势画了一个详图、说明三爷的住在那一个房间等等。
阿旺道∶“这事情有没有限期?”
“不要超过十天。”
“没有问题。”
“明天我先把支票仁送过来。还有,贝贝你尽可留着享用。一年期满才交还我。”
两人都露出偷快的笑容。
三爷年纪已近六十,但脸色红润,精神饱满,全无老态。他手下有三派人马,各有实力,互不信任,但三爷却有本领令他们服服贴贴,受他控制,成为“一家人”。这就是他最了不起的地方。但只要三爷一死,这三派将势成水火。他们都是有勇无谋之人,到时郑昆凭他的政治手腕,定可坐收渔人之利,说不定还可取三爷之地位而代之。
一天晚上,三爷家中来了一电话,下人接听后,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子,一定要找三爷。却不肯说出是谁,下人问三爷要不要听。三爷把话筒接了过去。奇怪的是电话里没有了声响,三爷“喂”了两下,那面就传来凄凄切切的女人哭声。
三爷道∶“你是谁,怎么不说话?”
电话中那女声阴声鬼气地的说道∶“我阴魂玉晴来索你的命!”
三爷打了一冷寒噤。被他害的人不知多少,怎知道这是谁?他作贼心虚,迅速挂上电话,面色发青。
这天晚上他拼命地的在屋内外加强戎备。自己把一支手枪藏在枕头下,以防万一。
他脑子有一种神秘的预感,这天晚会有人来挑衅。睡前,他把卧室窗户都关牢。亲自巡视过全屋的防务,自觉万无一失,就是一支军队也冲不进来。
侍女阿清来问老爷要哪一位如夫人侍候。三爷说今夜免了。
侍女出去后,他把房门关上,见他最信任的卫士双枪将张勇睡在房外,更觉放心。
他看了一回报纸。直到十二时,才有一点睡意。灭灯就寝,睡下不久,忽闻玻璃窗上不断发出声响,仿佛有人敲窗想进来。
三爷自枕头下拔了手枪,并不亮灯,悄悄走到窗下。窗门部落了窗帘,他在窗帘的缝隙中向外张望。借着屋外微光,他在右面第一条缝隙中看去,虽然末瞧见什么,但窗门震荡,显然有人敲打造成的。
窗外不能立足,照理不会有人站在那里,在守卫森严下,普通人更无法爬上来而不被人发觉。除非是鬼渭,想到这里,心里便有点异样。暗想还是不要去瞧吧。但不瞧又不放心,这和地的个性不合。
钟三爷又向第二道缝隙望去,这一望,登时张大了嘴呆在那里。只见窗外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两眼翻白,舌头伸出,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巾撞,那声晋就是她发出来的。
隐约觉得她身上穿红,其他就瞧不清楚了。
三爷的惊骇已到了极点。千军万马吓不了地,最怕是这种东西,心里有一个直觉是索命的阴魂真的来了,他更不思量,举起手枪,“砰”的向她开了一枪。
玻璃窗应声而碎,那魔影淬然不见。
枪声惊动了房门外睡眠的张勇。他一跳而赴,敲门问∶“三爷,发生什么事?”
三爷一听他的声音,心里镇定了许多。叫道∶“阿勇,你进来。”
他亮灯开门,让张勇走进。张勇钟三爷面色苍白,满额是汗,持枪的手还在颤抖。
“怎么啦!”张勇问。
“窗┅┅窗外┅┅”三爷用手指了一下。张勇小心翼翼向窗外一看,并无异样,只一块玻璃让三托打碎。他反问三爷∶“你瞧见什么?”
“有个女人,不,是女鬼长头发,舌头伸出来。”
“没有啊!三爷。”一张勇把窗帘拉开,外面一片宁静。三爷再看一看,的确没有什么异样。窗外有风,窗门微微作响。刚才说不定是晚风吹动的响声。是真是幻,三爷也胡涂了。
“或许是我一时错觉。”他说。这时他的护卫头子林匡也因枪声而上来察看。他听了三爷的话,便叫张勇进房和三爷作伴,让他睡在地板上,三爷没有反对。他们灭灯就寝。张勇是粗人,很快就呼呼睡着。三爷却记住那破烂的窗口,无法成眠。
夜晚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怪声。任何声音都使三爷心中一跳,回想起刚才在窗前所见的鬼影,他越来越肯定,那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他两眼大睁,注视房中的动静,一刻也不敢合眼。
忽然一阵风过,窗帘掀动。一个灰白的人影自窗外飘进来。由于三爷一直注视着黑暗,他眼睛能瞧见飘进夹的东西。那正是刚才的女鬼,长发披肩,面目狰狞,直向床上扑来,“三爷“啊!”了一声,只觉魂飞瞻裂,僵在那里。既不懂得拔枪,也不懂得叫喊。女搜扑到他身上,把一张狰狞的脸贴近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他两颊。三爷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惊吓,两褪一伸,心脏停止了跳动。
张勇凄然为旁中的异动惊醒,亮灯一看,见三爷直挺挺的已经气绝身亡。他大声呼叫∶“不好了,三爷出事了!”
家人纷纷拥上楼来,见三爷双眼大睁,好象瞧见什么可怖的东西。事后调查,他没有受到任何袭击,也没有因饮食中毒,纯粹是吓死的。家人知道他傍晚接过一个神秘电话,也知道他半夜曾开枪击破破璃窗,说明他心中有鬼。他的死大概与恐惧有关。
三爷一死,正如郑昆所料,他属下三大支派立即发生内乱,不久更互相开火,争夺地盘。郑昆做好做歹,成为他们之间的和事老及缓和势力争端。于是他过去与三爷那笔账再无人追究,他虽然末能取代三爷,但地位也已大大提高,时常可以坐地分脏,无论那一派的利益,他部可抽点油水。
至于三爷死前所见的景象,不用说是阿旺的纸人变幻出来的,与曼花和郑昆所见的幻象无异,不同的是,在纸人上加上一些恐怖的图纹。在行使这种法术前,最主要的是受者的心理作用。那一个索命式的电话非常重要,三爷心内先有一个阴影,纸人行事的效果就特别好。
郑昆将一百五十万美元送给阿旺。这项交易表面上已告结束,两人各得其利。但是郑昆事后想想,觉得给阿旺敲了这一笔,很不开心,而且有一个这样神通广大的术士在城里,始终是一个威胁。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说不定有一天,别人给他一笔巨款,又倒过来害郑昆也不足为奇。
这时在泰国军方有一个后起之秀,名叫乃杰,虽然末到四十岁,但已隐隐然成为军力之明星,也是少壮的领袖,曼谷的商人很会看风头,有些人开始巴结地,郑昆也不例外,经常与他冶游饮宴。在闲谈的时候,郑昆竟有意无意地告诉地,城中有个术士叫做阿旺,用他的法术诈钱,很多愚夫愚妇为他迷惑,暗示当权人士应予以整顿。
乃杰已听在心里,事有凑巧,乃杰两年前妻子因难产死去,今年有人介绍一个女朋友,是一位富有的寡妇,正是本文开始时所述的曼花。
两人相见一次面,觉得相当情投意合,巧杰喜欢曼花在文静中透露一种媚熊,很合他口味。曼花则爱他健壮英伟,有男儿气慨,而且地位显赫,如日方中。
虽然曼花有一个秘密情人,那是阿旺替她安排的,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白天见不到人,又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且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想听听甜言蜜语而不可得,终究是一种缺陷,认识乃杰后,曼花也颇有将终身相托之意。
一天,乃杰约曼花出外吃饭。两人心情都很愉快,喝了不少酒,曼花已超过她的酒量,有点支持不住。乃杰送她回家。仆人开门,见曼花全身倚在乃杰身上,娇柔无力,料想他们已灵犀暗通,便非常识做,把他们送入房后,不再打扰。
曼花一倒在床上,便睡着了,根本不记得谁在身畔,乃杰木有意趁机一亲香泽,但见她醉态如此,和她亲近也没有什么情趣,二来也有“乘人之危”之嫌,便索性悬崖勒马,作一个君子。便和衣在她房外一张长沙发睡倒,以示清白,宁可她晨早醒来,有甚亲热的表示,再作别论。
睡到半夜,乃杰忽然为一阵异声所惊醒,细听之下,原来曼花在内房发出来的,只觉缠绵炽热,荡语连篇,令人听了脸红。
他心中奇怪,曼花明知他在此,怎会当着他的面与别人偷情。曼花是他意中人,两人情苗已种,只差还未作正式表示而已,他怎可以眼看着自己心上人与地人干那苟且之事?想到这里,心中勃然大怒。跳起来,推门闯入。
一看之下,那情景又使他木然。曼花床畔有灯光,但床上并无男人,她翻来覆去,发出呻吟之声,身上一丝不挂,媚态撩人,乃杰初看只觉血脉沸腾,恨不得扑过去把她拥抱,但再看之下,便感惊慌。因为曼花分明像和一个男人交欢,脸上表情流露无限满足,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中了邪,受魔鬼骚扰吗?
乃杰实在忍不住了,他叫道∶“曼花,你在干什么?”
叫了二声,曼花才醒转过来,一见乃杰站在床前,羞不自胜,面红过耳,急忙把薄被拉上,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乃杰�